基督教伦理(11)

康来昌牧师—20100708-0713

跟大家来谈「十诫」,这也是基督徒的伦理里面律法的部分。我们谈之前,一些基本观念我总是重复一下。

基督徒有双重身份

基督徒在世生活的时候,总要记得我们有双重身份:我们总是被上帝所管辖的,这个世界上的人也被上帝所管辖的。我们是在基督的国度里面,他们是在世人的国度里面。不管在世人的国度或在基督的国度里面,我们通通都是被神所管理的,只是在世人的国度里面神管理他们,是管理外在的这些行动,当然也希望他们内心良善,但他们没有信主就不可能对上帝有这个信靠。管理我们呢,我们外在的身体也还是要用律法来管理,但我们内心、心灵,是圣灵来引导我们,虽然我们也希望我们完全是从写在我们心中的良善来做事,但因为我们也还在这肉体当中,所以也还需要这外在的律法来约束我们。所以我们跟不信主的人有个共同的、外在需要被法律来约束的事情。

这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实际上我们生活中每个人、每个基督徒一定都是的,包括我们现在在屏基,包括我们在任何一个地方,包括是一个回教国家或无神论国家的基督徒,都是一样,我们是心里信靠上帝,外在的生活方式,我们是被该撒在管理的。耶稣说:「该撒的物给该撒,神的物给神」。所以神在这世界里,在不信主的人身上也在管理,我们基督徒也跟他们一起被管理,因为我们的肉身还属这世界。因此我们对不信主的人的权柄,我们是尊重的,因为这是上帝吩咐我们尊重。我们内心顺服上帝,我们肉身顺服上帝在世界所设立的权柄的管理。

爱的伦理

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解决一个可能是基督徒伦理最基本的问题,就是爱的伦理。我们是爱的伦理,是饶恕人,但我们还是守律法,还是处罚罪犯。这怎么调和?(虽然昨天已经讲过,但还是需要一直重复),就是我们内心是爱人的,但我们爱人的方式是借着很明智的使用律法来处理,包括人家杀人放火。我们饶恕人七十个七次没有错,但我们饶恕人七十个七次也可能把他关在监狱里,一次比一次重。因为不信上帝的人,你不可能就照字面来讲,「不计算他的过犯」这种来做,那是养虎为患、姑息养奸。基督徒是爱,但基督徒的爱的表现方式,不是像现在有一些无知的基督徒讲的那些:「就是一直让下去;就是左脸、右脸给人家打」,那不是耶稣的意思。我昨天已经花了些功夫去讲了,所以我也就说,一个基督徒或教会,如果要在这世界上见证基督的话,我觉得还是只有福音使命,没有文化使命,我们没有要去改善这个世界的。

作光作盐

但当基督徒在这世界上生活的时候,任何一种情况(不管是工作、作家庭主妇,不管我们家里都是基督徒或都不是基督徒),我们所谓「作盐作光」,就是用上帝在我们心中的爱、圣灵,活出符合外在标准的行为,包括你在医院里作医院里要求你的事,包括你在任何一个地方尽到你该尽的责任,不管你是老师或家庭主妇或任何人,我们的责任就是把我们分内的工作做好,就是这样。

如果你在上帝的带领之下有一些特别的事情在作,譬如环保工作、弱势工作、甚至要推动法律上的改变,那也可以,但我还是说,你作这些事,内心是上帝给你的托付、爱、圣灵工作,外在的表现你必须用理性还说服其它人一起来作这事。

就像我说过的,威伯福斯在英国推动废奴工作时,他的做法基本上需要这是上帝给他的托付。今天很多人通常都没有这种托付、呼召,所以做得没有力量。而有这种来自上帝的托付,你在世界上做的时候,就要用尽一切方式(包括和别人合作)来做。也就是这不是什么基督徒的社会责任,这是每个人,是人都应该有的,你也跟不信主的人一起合作做这事。威伯福斯要在议会里面通过这个,他就必须跟议会里各种人,反对的、赞成的、基督徒、非基督徒。像他最大的一个盟友是英国的首相,William Pitt,是他的好朋友,也是推动这废奴法案有力的同工。但William Pitt根本不是基督徒,他是很聪明的首相,但不是基督徒,他甚至是个Alcoholic,很喜欢喝酒。

就跟但以理在巴比伦皇宫、约瑟在埃及一样,你尽责任做到上帝给你的工作,但你的做必须是内心对上帝的呼召,同时也能跟人合作。这都我觉得是现在的基督徒,一天到晚讲「文化使命」的人最缺少的东西。我看他们缺少那种对上帝的敬虔,而这却是最重要,没有这个,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的,就是喊喊口号。另外,有这个呼召,你要有很大的智慧,(包括我们所说属世的智慧或工作的智慧),怎么样跟这些反对派妥协、商量,怎么样在意识的形成上对自己有利等等这些在智慧上灵巧像蛇,是我们需要的。而我觉得这些我们都不大有。

然后最根本的,我们也需要看到这一点,这观念现在这些要改变世界文化的人不肯承认,但你是一个福音派基督徒的话你非承认不可,就是就算我们把世界改到最好,但如果没有带他信耶稣的话,那价值是有限的。你拿一杯水给一个小子,甚至看到一棵花枯了,你拿点水去浇,出自那善良的意愿,我觉得神都纪念的。但是,我们、教会在世上最重要的事(神看最重要的事),是每个人的灵魂是不是得到永远的拯救。也就是说社会的这些改善有它的价值,尤其出自上帝的感动,神纪念,但是那件事的本身,那是会过去的。你修了一条最好的马路,等十年、五十年就没有了;你盖了最好的孤儿院,养了一万个孤儿,就他们肉体来讲,如果没有信耶稣都死了,他们在世上能生活得好,这感谢主,也有价值,但是没有永恒的价值;就是那些事情的本身没有,那些是会过去的。这一点,我想多福音派的,讲社会改革的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承认,而这一点是我们非常强调的。

基督徒在这世界上,我用「两国」的理论来讲,我们是有两种身分,我们内心是神的爱、圣灵来激动,外在是神给我们透过世界上的法律来做的事情。我们在这些事上都要忠心,这两个没有都不行。我们在忠心做的时候也要认识,灵魂的得救是胜过这一切的。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基督徒不是专心作这灵魂得救的工作,他就是作医生、护士、秘书,那你就是把这些事情做好。这些事情虽然会过去,但你信靠上帝的来作,神还是肯定的。

信仰非强制性

在这种教会跟世界这样的关系里面,昨天也略微谈了一点,就是教会不要有那种强制的权利。教会的权柄应该是圣灵给我们的那种传讲上帝的道、用爱来活出的这种生命。我们没有办法,也不应该希望鼓动这社会变成基督教化,因为社会不能基督教化的,我们可以规定(而那是愚蠢的规定)所有的学生都要祷告、所有小孩都要受洗,如果有一天我们有那势力我们可以这样规定,但这种规定就算受洗、就算祷告了,那也不是真实的。

这一点(我昨天也讲)有很多的疑点,圣经里好像也有一些这种强迫的方式,教会好像也有强迫人信主的这种经文根据,是有的,包括整个旧约以色列的小孩就要受割礼,他愿不愿意都没办法;包括在天主教和有些基督教派里有婴儿受洗,不管他信不信都要;包括(这奥古斯丁最喜欢用的)耶稣在讲到天国的筵席时,外面那些人,主人说是强迫他们进来,强迫他们来。

我还是说,我自己是觉得信仰一定要自由的,不可以强迫。但我的信念不是最重要,最重要是圣经怎么讲。你要说服我就要找圣经,你不找,我自己还要找。我希望你们也能学会这态度,就是能够去思想那些跟我们观点相反的理由是什么。你跟你太太、同事吵架的时候,你不要只想到自己的道理,能够想到他为什么这样想,他想的可不可能有道理。人如果能这样,我觉得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因为我是这么喜欢自由的人,我是这么不喜欢强迫,尤其对上帝的信靠,不能强迫,所以我就一直这样想,但是,婴儿洗的事,以色列小孩受割礼的事,还有奥古斯丁根据路加福音说的,「勉强人进来」,是不是可以说成,我们的信仰有某种强迫的形式也是对的?这我还在保留中。(其实我所有的观点都在保留中、都在思考当中)。

这各位可以去想一想的,就是我们可不可以强迫?包括屏东基督教医院可不可以强迫所有员工、医生、护士,不管信不信主的,通通参加员工大聚会,一定要来。甚至我们可不可以强迫(这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说你来这里工作,就必须是基督徒。这在美国是不准的。美国已经很世俗化了,不一定对或错。

说个例子。我在美国的时候,租人家的房子,我们跟房东很熟,他楼上有几间房出租,他说他只租给男学生(我们是在大学附近),但他的广告不可以说「限男生」。因为你如果这样讲,人家就可以告你性别歧视。你也不可以说「限基督徒」,在美国任何一个公司,包括神学院聘老师,你不可以有专业以外的限制,包括他必须是基督徒,那个就是宗教歧视。你必须对每个人都是开放的。你也不可以说同性恋的不可以,你只能偷偷的在人家来的时候自己就删掉,但人家还是可以告你(包括公司),如果有人要整你的话,就是看你过去聘人的纪录,显然你歧视黑人或什么人。

这些都是世界的法律,这些法律会变动的。基督徒在推动我们觉得是神给我们的内在的呼召时,我们需要考虑到这些,怎么样用最技巧(甚至最诡诈)的方式能得到通过。这些是需要,也就是我们基督徒在世界上的时候,需要跟神所设立世界的法律来配合。这法律有的我们是非常要推翻的,就像威伯福斯想要推翻的就是黑奴制度,但你就算要推翻,也要用一切上帝给你的智慧和世界上的人来配合。

我再次说这不是什么基督教伦理,这种希望这世界上人更平等、黑人白人大家更能和睦相处,这是不信主的人也有的观念,所以我们不能说这只是基督徒的观念,所以我始终否认甚至有什么基督教伦理(如果那伦理不是指我们内心的话),就如同我否认的基督教牛肉面一样。牛肉面就是牛肉面,没有什么基督教牛肉面的,牛肉面只有两种,一个好吃,一个不好吃的。社会制度、经济制度也是这样,我不觉得有什么基督教特别的色彩的。只是理论上基督徒因为信靠上帝,他应该比较容易能够发现上帝在某个时代、地区希望我们用的方式,而这些还是有弹性的。就像我们不能说资本主义就是基督教的经济政策,社会主义就是基督教的政治政策。

民主还是专制?

这里有很多问题,这问题包括我们不能说民主就是任何一个时候、地方最要推行的。如果你要说是基督徒造成了民主革命,我觉得也不必,我不觉得非基督徒一定不可以看出这有它的好处,我们也不可以说非基督徒一定不可以看出这里面有它的坏处。也许我现在问你们「哪一种制度最好,君主专制好,还是民主政治好」?你们可能一定会说民主政治比较好,但是不是这样子?你看圣经去思想,就不一定是这样子。基督徒和非基督徒都可能喜欢某种方式。

就像在士师那个时候,以色列根本没有君主专政,以色列那时比较倾向民主,老百姓的声音比较大,但这种制度不久就被君主专制取代了。扫罗、戴维下去,后来就没有了。所以不要以为我们现在行的制度一定就是绝对正确的,这些都有它的相对性、局限性。

而基督徒在每个时代、每个地方,我们所谓的「作盐作光」,最重要的还是教会的传福音,在社会上的工作,各人可以有各人不同的领受,然后我们怎么去跟世人合作。可能我们在座的(特别是姊妹)你根本没有兴趣于社会的改良这些事情,就是希望把家治理好一点,上班的时候把工作做好。这也很好,但即使是很简单的,你在一个公司作女秘书的工作,你要发挥基督徒的影响力,也是一样。我觉得这个影响力跟一个佛教徒发挥他的影响力是一样的,就是如果你要发挥你的影响力,不是在上班的时候念你的佛法或读你的圣经,而是把你那份工作做好。这我觉得是基督徒和非基督徒共有的。那在这世界的事上,所谓「人的国」的事上,(用路德的讲法)还是「神的国」的一部分,只是神管理这个暂时世界所用的。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我们会考虑的事情,有很多的空间,我也还在思想,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我最有把握、最重要的还是灵魂得救,我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认识上帝、敬畏上帝比什么都重要,其它社会生活的改善,我觉得是比较次要的,这个我有把握。而你怎么改、灵魂得救可不可以强迫他、社会制度的改、我们跟非基督徒合作到什么程度,这都有弹性的。下面就是这个问题了。

教会与世界的关系

基督徒要改善这个世界,我对这种想法有很大的疑问、怀疑。这怀疑其实在你们的教科书上可能没有提到,就是这怀疑有个很大的理由,跟路德一样,路德非常怀疑教会在世界的事上的智慧。因为在路德那个时候,包括路德之前可能几百年,就是基督教在这世界上的势力越来越大,教宗在强烈的管理这世界,皇帝,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的当选,教宗常常想要去操纵的。当然这是互相的,教宗也操纵皇帝的选举,皇帝也操纵教宗的选举。所以在皇帝的势力大的时候,谁当教宗,就是皇帝来决定,当教宗势力大的时候,谁要当皇帝,就是教宗来决定。这里面都有很多黑箱作业。

这例子就是,我想在台湾的佛教徒是最明显的,(可能现在比较没有,以前还有,现在甚至有点倒过来),每次的选举你都可以看到大家都要巴结星云或慈济或什么法师(慈济是还没有什么表态,星云有时候有点表态),就是几个大法师,影响很大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台湾的佛教或道教,什么政澜宫这些,势力够大的时候,甚至以后有可能谁当选总统,是佛光山来决定,当然这都是秘密的,就是有势力,谁当选总统,将来国库可以多拨一点钱给佛光山或什么。我不是在侮辱他们,我是在说这是人之常情,这也就是中世纪的状况,几个大和尚来决定谁来作总统。

如果是在以前国民党那时候,共产党那更是这样了,谁作西藏的达赖或班禅,完全由党来决定。因为我们要提拔一个人、要按立一个人,他是可以被我们共产党来操纵的。以前国民党也是,谁作佛教协会的理事长、谁做什么中国基督教反共协会的理事长,那都是党里面决定的。就是变成党来决定教会的事情。

这些,你这样听可能都觉得不好,但我再举个例子就可以了解。各位,屏基的院长谁来决定?一定是董事会决定。你觉得是董事会决定好,还是医生团体来决定好?你觉得大学校长是教授治校,由教授来决定谁作校长,还是学生治校,学生决定谁作校长,还是政府治校,教育部长决定谁作校长,还是财团治校,董事会决定谁作校长?我举这例子,在世俗里我们通常都会想到教授治校最好,大学应该是教授来管理,好像李远哲还有一些人都提出来。我也不觉得一定是对的,我不觉得教授一定治理得最好。就如同我不觉得医生治医院可以治得最好。医生可能开刀、医术很好,但在管理医院的事上不一定最好。这些事情,各位,我们脑筋要放得有常识一点,包括高清愿、郭台铭、王永庆这些管理得很好的人,他根本没念过管理学院,念管理学院的那些,多半都是二流的董事长,他就有这种sense知道这样管理比较好、这样管理公司比较能赚钱、这样管理可以把人的潜能激发出来。就像你今天真的到一个军事学院念了一个军事博士,不一定很会打仗、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名将。我也不是说天才的问题,当然天才很重要,路德是非常看重天才的,我也是很看重,我觉得人天生聪明他就能作领导,我们这读书读出来的,都是苦练练出来的,不只二流,三流、四流,我是五流、六流。这是在世界上谁最适合管理?用常识也知道,就是适合管理的人适合管理。也就是说,必须是这一行里他显出他的才能的人。

两国论

刚才这是举例,回到基督教伦理和基督教历史上的事。因为教宗的权力越来越大,所以路德后来的反感就是那「两国论、两层论」,(或者还有一个天主教的教宗也提出了一个「双剑论」,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就是上帝有两把剑,管理祂地上的国度,一个是属灵的剑(剑就是权柄的意思),那是给了教宗,一个是属世的剑,那是给了皇帝。教宗觉得这两个不可以混的,教宗不可以有两把权、两把剑,同样皇帝也不可以有两把剑。就是我一再说的「二权分立」。但是教宗说,属灵的权柄大于属世的权柄。

这原则我也同意,因为属灵是关乎永恒的事情,属世的,不管是军事、文化这些建设,那些都会过去,那些东西本身会过去,计算机会被取代、房子会被取代,文学作品被取代的时间比较长一点,但还是会被取代。艺术品也会被取代、会被淘汰。你说:「不会啦,李白的诗永远会被背诵下去」。各位,你怎么觉得是这样?不是一天到晚都有人叹气说现在国学程度越来越差?也许一百年前觉得每个小童生都要读的东西,我们今天大学教授也不一定读了。你怎么知道现在读得那么多,再过一百年,大家都不读李白的东西?这都有可能的。这世界上的东西的价值都不会是永恒的,可能是一秒钟,可能是一万年,但都不是永恒的,永恒的就是人的灵魂,或人属灵的生命。

但也再次说,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它永恒的价值,就是一个人如果是奉主的名在作这些事,奉主的名给人一杯水,那杯水的果效十分钟,或者是一个钟头以后就没有了,但这件事情、这种心愿是会被主纪念到永远的。就是我们做什么事,要凭着信心来做,是这个意思。而我们所做的事,除了传福音让人信主以外,其它所有的事情都迟早会被时间一件件取代,但是我们各人在做这件事情的生命是被主纪念直到永远的。

天主教、基督教其实一直都严守这种「两分法」一直到近世,大家越来越胡涂,什么基督徒要参与世界等等,就把这两个混在一起,混到这两个没有分别,我觉得是很大的愚蠢。

在路德那时候,他就觉得以教宗为主的整个天主教教廷,在中世纪,干政是干太多了,居然管到谁作皇帝,居然要操纵到神圣罗马帝国的政治了。如果说更早的时候,其实这问题已经有了,在这三个基督教三大派里面,我们Protestant基督教新教是讲「政教分离」比较清楚一点的,天主教Catholicism比较讲「教指导政」,就是教宗、教会是比较明智的,他来指导政治家、皇帝怎么做事。

或者如果用屏东基督教医院来讲就是,院务部指导行政部,就是我们因为有属灵的资格,我们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办。我赶快要让你们现在就可以联想,换一个角度:你们有没有可能是董事长指导院务部?非常可能对不对?他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常常是这样。这就是刚才讲的是皇帝管教皇,还是教皇管皇帝。

我们基督教比较是各管各的。这好像比较明智,但各位,这些都不一定的。天主教原则上也是各管各的,但还是教会来指导行政比较多。当然,天主教也还守这个分,通常在讲指导行政的时候,是你行政如果涉及到属灵的事,我来指导,你要买哪一种计算机、要买什么,这些我们不去指导。当然这也很难说,也许如果你们院务部人够多、势力够大的时候,也有可能会,「总务处,你们要采购计算机了,我们知道这个牌子的计算机的董事长是基督徒,所以你们最好买这个」,「或那个品牌是佛教徒出资的,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作董事长的,我们不要买」,就是也有这可能,如果我们势力够大的时候,这种影响是必要的。而我觉得我们基督教还是比较对,分得比较开一点比较好,只是现在这些天天讲社会关怀的人觉得我们要去管这社会,其实就是叫社会来管我们。

天主教比较是「教来指导政」。而东正教,就名正言顺的「政来指导教」。东正教,尤其是东罗马帝国的时候,他们的君士坦丁主教是皇帝任命的。这种就是皇帝的权柄,他们也比较是一元,不是二元,就是政权有最大的权柄。其实天主教和东正教,不管是哪一个,就我来看都有个危险,就是政教是合一的,只是在合一的时候,教大一点,还是政大一点。因为东正教在东罗马帝国的时候,东罗马帝国的皇帝通通都是基督徒,他也很容易觉得自己既是皇帝,权力这么大,当然可以管一下教会里面的事情。

各位,这些你听起来好像都很遥远,其实近得不得了。在你们教会里面,谁是在管教会的?你说:「是牧师」,是吗?很多时候在教会里管教会的、声音最大的、说话就能拍板做决定的,通常是奉献最多的那个人,这又是权力的问题。你是金钱挂帅,还是学问挂帅,还是知识挂帅?而有时候这已经变成合法化了。怎么讲?就是你们教会是长老治会,或者会众治会,或牧师治会,其实一般来讲,你都很难避免出钱最多的人会变成执事会的主席,或执行长老,很容易这样,这世界是这样。事实上在美国,你说政治的力量大,还是金钱的力量大?也有人觉得说金钱的力量大。因为谁能当选,不仅可能会被那大财团掌握,还有在民主政治的选举里面,一样非常需要钱。各位,你看选举需要多少钱,我们不讲贿选那些东西,就讲电视广告、插旗子等等,那都需要钱,财团可以用钱来左右。这些我都在讲现象,没有讲对或错。

东正教比较是皇帝管理教宗,他觉得很对,因为他是政治领袖,也就是宗教领袖。到路德那时候,这种争执很多,而且教宗就常常去管皇帝的。路德就对这种非常深恶痛绝。路德的情绪、感情是很丰富,但我觉得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就是他的理智是非常好的。我觉得路德所提出的观点并不是一种情绪化的反应,而是根据圣经,用理性来想的。他就非常强调教宗去管世界上的事情是愚蠢无比,讲得再完整一点就是,教会去管这些事是愚蠢无比的,这些事应该交给世界的君王或政府来管。

各位,这句话对还是不对?同样需要去想想。不管是怎么样,路德这种理论就被后世今天的人骂死了。怎么叫骂死了?就是尤其现在这些说基督教应该多参与政治的人,他们以为我反对这个因为我是基要派,其实基要派很喜欢参与政治的。路德的原则就是:基督徒最好不要去管世界的事情,基督徒、基督教的牧师不要去管这些事,为什么?因为你很笨,你不懂这些事情,世人是做得更好的。这个对不对,我就不敢那么确定,我是觉得这有道理,但是不是这样就不知道。

那么路德把治理这世界的权柄,几乎全部从教会的手中夺回来,还给了王宫贵族、统治者,以致于天主教到后来就说,「如果没有马丁路德,就没有法国的路易十四」。你知道法国路易十四是最强悍的君主,他是不甩教会的。就是天主教认为路德造成一个很大的灾害,除了其它的以外,有一个灾害就是让教会不能在世界的事上有发言权。

而我是比较站在路德这个立场上,我始终非常同意路德,尤其看到今天教会的状况,我觉得基督徒最应该知道的是关于上帝、关于福音的事,但是基督徒不甘寂寞,不去管这些事,去管世界上的事,讲的呢,都是胡说八道的话。如果是他们自己发表自己的意见,就是胡说八道,如果他们说的意见是有见解的,那就是跟着人家学着讲的,「李远哲讲什么,我也讲什么;哪个专家学者讲什么,我也讲什么」,我们不会根据圣经讲什么,因为我们不看圣经,我们不懂神的话。

也就是说,这些基督徒,包括你在论坛报看到的什么大牧师讲「我们基督徒应该如何如何」,你几乎不会看到他们有什么创见,他们讲的都是那些名嘴都讲过的,鹦鹉学舌一样,重新重复一下而已。不管是讲环保什么的,都是一样:「这世界好恐怖,唉呀,我们现在这山区的水土保持要好好做」。专家也讲,我们也讲,就是我们根本不是在作世界的盐和光,我们在作世界的反光,人家照,我们反照一下而已,我们没有什么创见。

我也没有说创见多重要,如果是这样也很好,我们基督徒要承认我们在世界的事上是没有什么聪明,耶稣说,「今世之子在世事之上,较比光明之子更加聪明」,世界上的人是。我讲的应该也是一般的常识,我们今天所学的一切东西,大学里、职业学校里所教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非基督徒写的吧?我们的教科书、计算机这些都是,这没有什么不好。如果你觉得基督徒要有一些我们的盐和光的作用,我又再一次说,你自己不去多亲近上帝,又不去多读神的话,多了解的话,你怎么会有你自己色彩的东西呢?

另外有一个可能是路德更被人诟病的事情,就是路德不仅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教会不应该去多管,还刚好相反。各位要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理性,很诚实读圣经的一个结果,并不是情绪的事情。当然你可以说他把教会的这些权柄夺到世俗的王宫贵族手里,是他讨厌天主教,有可能,但我觉得路德没有这么情绪化,这是有圣经根据的。路德就越来越觉得这世俗的权力、世俗的剑,教会不可以拿起来。

在路德以后一个世纪,有一个英国人,应该算是无神论,但他的政治观点跟路德就非常像,就是Thomas Hobbes,霍布斯。他写了一本书叫Leviathan,意思就是论政府。Leviathan是圣经里面讲到的那种海怪,巨大无比、有力量的。霍布斯就说,政府就是那个东西,而且他觉得上帝就给了政府有这巨大无比的权力,无限的权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限制统治者。

霍布斯这样讲有一个理由,他是非常惧怕(其实路德也是)混乱,当他看到政府没有绝对权力的时候国家那种内乱,有点像我们中国(其实中国和欧洲都有这情形),就是一旦没有一个头头,就乱得不得了。

所以就某个意义来讲,中国共产党现在独裁在统治,当然我们(起码我)是不喜欢,或说很反对,但我的确还没有看到说如果共产党下台了,会不会有个更好的结果,因为共产党一下台,一定天下大乱。一旦天下大乱,中国的死伤,你杀我、我杀你,不知道死多少人。就是中国人说起来有点贱,一定需要一个独裁者来控制。要你自治、自理、互相尊重,我们不大办得到,我们都很混乱的。

霍布斯就对这种动乱有极大的恐惧,他觉得人本来在每个人管自己,没有政府的这种自然世界是非常恐怖的,遍地都是你杀我、我杀你。人对这种可怕的环境受不了了,大家就一起商议我们要有个政府,政府来决定一切的事情,政府有绝对的权力。那霍布斯讲这些的时候,有一个也一直放在他心里,他要强调的就是,政府有绝对的权力就表示教会不可以去管政府,政府来管教会。

这一点我也能同意。我能同意的也仍然是那种:政府管教会,是政府管教会的外在,不能管教会属灵的部分,这不可能的。我昨天也提过,就是教会今天建堂也好,教会里面的管线也好,聚会的吵杂的声音、秩序也好,这一切都要服政府的规定的。我们不可以因为这是教堂,所以我们不按照、不遵守当地什么民政厅、市政局这些盖房子的规矩,我们不可以。我们的管路、消防设备,必须通过政府的检查。因为就外在而言,一个教堂不等于属灵的教会,一个教堂跟一个庙、一个俱乐部,说得难听一点,跟一个妓院和赌场,跟捷运中心,一样的,它需要的就是安全、美观、容积率或给大家方便等等,不因为你是教堂就在政府的管理之外。同样,教堂甚至在聚会的时候,我们也应该受到政府的管理。

其实在美国,这管理就更严格了。你要在一个地方盖教堂,一定要经过当地居民的同意。就好像美国很多地方对市政都有它的要求,有些地方说我们这个区不可以有麦当劳进来,这都跟当地居民的观点有关系。因为麦当劳进到一个地区,通常就表示这地方的文化是什么样子的。在美国有些高级住宅区是不准麦当劳进来的,因为麦当劳是那种平价的,他进来就表示有一些没水平的人也会到我们这个区。美国有些区,甚至这区当中的小区,不准这地方是已婚的夫妻进来,或不可以有孩子的,有孩子你要搬出去。因为一个区,那种最高级的区,通常不要有小孩的,有小孩就比较闹、吵一点的。更早的时候更恶劣,有的是不准黑人进来。通常住宅区也是非常不喜欢有教会在那里,因为有教会在那里就会有聚会,教会稍微兴旺一点的话,星期天或聚会的时候,停车是个大问题。在美国,就算是教会,这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因为城市里土地到底没有那么多,乡下可能多一点,还没有这问题。就算这个教会可以坐一千人,他们有一千个停车位,还是会造成问题。就是在散会的时候,附近交通都会堵塞一下,这些居民都很不喜欢。所以教会从要在某个地方建堂,到建堂过程中每一件事,都不是基督徒可以在祷告中解决的,那都是政府来决定。而我觉得这是合理的。

然后在聚会的时候,我们也希望有所要求。这在台湾更明显了,我觉得居民有这权利的。当我邻居的那个教会在晚上十二点还大声的祷告,还在很兴奋的敬拜赞美的时候,我可以告他,因为妨碍我们住家的安宁。这个告,不是歧视基督教,也不是讨厌基督教。如果是一个佛堂在那里敲木鱼,敲到晚上两点钟,那我们也许就规定你需要什么气密窗、隔音墙,你在里面敲死、发神经病,不要吵到别人就可以了。

就是我们在一个公共的世界里面生活的时候,这公共的部分是很重要的,你不能说我们这是基督教,要特别,不,这都是跟其它人共有的。所以我再次说,那些说基督徒什么作世界的盐和光、参与这个世界的,就常常很胡涂,我们参与是有我们要参与的部分,真正基督教的色彩那必须是我们灵里、心里面信靠耶稣基督这个福音,至于外在所表现的,你传福音的时候用的麦克风音量的大小,你敬拜赞美用的声音,应该都符合一般社会上面的要求,那是需要的。

如果你的信仰一定是要跟世界打成一片,那我又再一次说了,那只有在回教国家是这样,那是很可怕的。什么叫很可怕的?就是回教世界里,当你违反可兰经里的任何东西,那要处死的。我们能允许这个吗?如果要允许这个的话,很多基督徒第一个倒霉。牧师说:「某弟兄,请你告诉我什么叫三位一体」?不会?处死。哪有这种事?哪里可以处死异端的。异端处死那是政教不分的时候,现在我们不这样做了。也就是我们那外在行为没有违反公共法律的时候,你内心怎么想,不管你的道德是怎么样,不管你的宗教是怎么样,不管你是信异端或不是异端,这不是我们管的事情。现在很多基督徒就傻呼呼的也要来管这些事情,我们不用管这些事情的,所以我始终觉得政教要分离。

当世界上这个部分如果是给世人来管,比教会来管,应该是要好一些,不过这问题就继续来了,我们不敢太绝对,其实路德也没有那么绝对,路德只是说,这世界的政府,常常是比那有大权在握的天主教的教宗,在世界上的事上更聪明。那霍布斯更是这样觉得,霍布斯比路德晚了一个世纪,也不在德国,在英国,他觉得英国的内战就是清教徒用他们的信仰来管理英国。

这个到底好不好呢?就人来看很难看得出来,我是觉得恐怕不大好。清教徒在管英国的时候,就是他们占据了整个国会的时候,他们把国王都砍头了,因为国王是天主教的,然后他们要用圣经来治国的时候,各位,你听听看,我不知道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像国会,就是我们今天立法院,在开会、审查什么法案的时候,(他们是清教徒掌管了国会),先是灵修,有时候两、三个钟头,然后整个国会开会跟我们的培灵奋兴布道会一样。后来当然是很多的争执,这里面可能有一些是非基督徒对清教徒的厌恶而给他们一些错误的描述,但就有很多这种描述,而这种描述,到最后清教徒治国是失败了,英国人不喜欢那一套,所以后来詹姆斯就复辟了。

霍布斯生在那动乱的时候,他不是基督徒,但跟前一世纪的路德有个共同的想法,就是对基督徒来干政,他是深恶痛绝,觉得是外行人来干政。路德是讨厌天主教来干政,霍布斯是讨厌清教徒来干政。到底我们今天基督徒干政要干到什么地步?霍布斯觉得政府要绝对的独裁,它有一切的权力。这观点并不是在鼓吹独裁,其实霍布斯就是从他生活经验里看到当教会、外行人去干政的时候造成多大混乱,这不好,他觉得政府一定要有最大的权柄,让整个国家是和谐的,没有乱。它有最大权柄,百姓对它要有绝对的顺服。他们当然不笨,他们当然知道政府在管理的时候会有很多的错误,但那基本的观念就是:坏政府、烂政府、独裁政府,比无政府还是好。

我在讲这些时也都再次勉励我自己也勉励各位,我讲这些是凭常识很好、凭理性很好,凭感情就比较不怎么好,那是感情用事,但最重要是凭圣经,圣经怎么讲的?我就觉得圣经比较站在路德和霍布斯这一边,虽然霍布斯不是基督徒。为什么,譬如你看士师记最后一句话怎么讲?「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每个人照自己所喜欢的去做,在广大的社会里,在基督教讲人是有罪的这前提之下,好像是非常不好的。「各人任意而行」在士师记最后记载的那故事里面记载的不是暴君杀了很多人,是各人任意而行,让以色列中的一个支派―便雅悯支派几乎被杀光了。

所以恶劣的政府、君王,是不是比无政府还是要好一些?霍布斯是绝对同意这一点的,霍布斯就一再强调决不可以造反,任何情形下不可以造反,因为这有圣经的根据,就是罗马书13章,权柄是上帝设立的。

当然他没有多讲,如果我们继续照霍布斯或路德所看到的,路德也非常痛恨农民的造反。路德非常清楚知道这些农民被剥削、被压迫是多可怜,但他也很清楚看到,事实上也是这样,他本来很希望当农民提出他们的痛苦,希望贵族能改善的时候,路德是站在农民他们那边,希望能改善的,但当他们提出要求,贵族没有听的时候,农民就照共产主义的讲法就是起义了。这路德来看这就天下大乱,因为那就是杀杀砍砍。

那杀和砍在我们中国历史上也可以看到,明朝末年,张献忠、李自成这些人一旦革命,所杀的人绝对是比暴虐的政府杀的还多。暴虐的政府就像明朝末年时的文字狱也好,杀大臣也好,一杀,总统府前面凯达格兰大道就是一片血海,因为一杀就几万人被砍头,但比起张献忠、李自成,他们杀的可是百万!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世界,暴君是很残暴的,但路德和霍布斯,以及我们中国历史好像看到:当罪人没有有罪的政府来约束的时候,结果是更坏。所以我当然不喜欢霍布斯那种给政府、皇帝绝对的权力,不过霍布斯不是给皇帝独裁,霍布斯说统治者要独裁,所以统治者如果是皇帝,就是皇帝独裁,统治者如果是议会,议会就独裁,就是他觉得在统治人的时候,或统治我们这些外在的行为时,那统治者要有绝对的权柄,而被统治者没有话讲,只可以在一种实际情形下(当然还有祷告希望统治者死掉)可能,就是这国家被另外一个统治者征服、改换,被统治的无论如何不可以造反。

再想想圣经里面,新约、旧约,有同意任何一种革命的行为吗?我们用「革命」两个字都算还不错。我们今天在台湾鼓吹民主政治也有个好处,就是我们对政府不喜欢,我们可以不流血,用选举的方式、比较民主的选举的方式。这看起来比较好,但我也还是说,神给我们智慧,我们需要能够看得远一点、广一点。我不觉得民主政治比较好,或者这样说,我不觉得民主政治是最好的。这一点,我也有圣经的根据,包括在扫罗的时候,政府是比较民主的,结果那民主因为不以神为主,结果就是大乱。耶罗波安也是比较民主的,他也不用强硬的方式。他引进金牛犊要得到民心,结果也是造成很大的祸患。

就短期来讲,这短期可能是几百年,一、两百年之内。民主看起来是比独裁好太多,尤其不只我们中国,全世界君主专制几千年,让人很受不了,所以在这一、两百年,大家都纷纷走所谓民主的路线,但我很怀疑这能多好,会没有效率、会有很多贪腐出现。可能这还是比较好的,但从最早的时候亚里士多德就不觉得民主是最好的。各位知道一般传统的古典政治哲学比较觉得最好的还是菁英统治,就是不是一人一票的,是菁英统治的。

中国大陆有个新儒家学者,共产党大概也很喜欢他,叫做蒋庆,他也不喜欢民主,他就说:「孔子的一票,能够等于流氓的一票吗?」各位,民主政治的原则就是不管你多有或没有学问,多好或多烂,通通是一票。这个到底对不对,你自己想想。我不觉得一定是对或一定不对。各位,不管多烂,烂到监狱里,只要没有被褫夺公权,还可以选举,而你一票跟诺贝尔奖的得主、特里萨修女,跟最属灵、最诚实的人一样。蒋庆就说:「哪有这种混蛋的事?孔子的一票应该等于一般人的一百万票」。民主是大家建立在这平等的基础上,我们听了当然觉得这不错,但这对不对呢?我觉得很难讲对不对,我们只能说在哪一个时代、哪一个历史环境下,可能有相对的好一点或坏一点。

我现在讲的整个就是说,霍布斯和路德觉得治理世界、外在的东西,教会不要多嘴。这个观点对不对?这个观点现在美国、台湾的福音派都很反对的,我是基本上比较赞成的。我们在讨论这事,也希望能够思想。我不能告诉各位哪一样比较对,但我自己再想,我们需要继续去想,而在圣经里面好像在治理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是比较多把这治理的权力交给君王的。

敬畏神与否

而君王,我们又可以在圣经里看到两个情形,一个情形就是,一个不敬畏上帝的君王、一个不认识上帝的董事长、一个异教徒的将军。当一个不认识上帝的异教徒将军在带领军队的时候;当一个不认识上帝的董事长在带领一个公司的时候;当一个不敬虔、不信靠上帝,而且拜偶像的君王在带领一个国家的时候,他的带领是比一个敬畏的人的带领好还是不好?各位听我两天应该知道,不敬畏的人带领的常常比较好。你一听都觉得这很不敬虔,但再想想,郭台铭、王永庆,哪一个是基督徒?基督徒如果开个公司,哪一个人能比过他们?就是神在不信主的人身上,在管理世事的上面,是有很多的恩典和慈爱。

我们就看看圣经里面讲到的这些王。列王记上12:25-30,「耶罗波安在以法莲山地建筑示剑,就住在其中;又从示剑出去,建筑毘努伊勒。耶罗波安心里说:恐怕这国仍归戴维家;这民若上耶路撒冷去,在耶和华的殿里献祭,他们的心必归向他们的主─犹大王罗波安,就把我杀了,仍归犹大王罗波安。耶罗波安王就筹划定妥,铸造了两个金牛犊,对众民说:以色列人哪,你们上耶路撒冷去实在是难;这就是领你们出埃及地的神。他就把牛犊一只安在伯特利,一只安在但。这事叫百姓陷在罪里,因为他们往但去拜那牛犊。」然后他又把那些「不属利未人的凡民立为祭司」。

耶罗波安这样做,第一个我也看到他并不独裁,他是以民意为依归,他希望老百姓能听他的,但他不用强制,所以就利用宗教来控制民意,做两个金牛犊,这样百姓就不会去耶路撒冷拜上帝。不去耶路撒冷,就不至于两国统一。

我曾经讲过,民进党、台独如果真的要独立,有一件事一定要做,他们要把台湾所有的偶像,特别是妈祖、关公什么的,通通除掉。因为台湾人的宗教信仰通通从大陆来的,如果你继续让他们什么妈祖游街的,一定到最后会回福建,你一定是走统一的路线。这就是耶罗波安想到的:「大家都跑到耶路撒冷去,这不行的」。所以民进党如果要独立,要切掉这跟中国大陆最明显的连接的线,就是除掉这些偶像。然后他真的要独立的话,多信信基督教还比较好。

但我赶快要说,我可不是要用基督教来做政治筹码,我也不是支持台独,也不是支持统一。这你有你的立场,对我来讲这是小事情,我不放在心上,我只是希望你信耶稣就是。只是这里,我们的信仰跟政治、跟世界上每件事都有关系就是了,你信得对,希望对你有些好的影响。

耶罗波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利用宗教来控制人心,他不是用暴力的方式,所以他算是民主的。另外,你看耶罗波安这个人,他有没有能力?在列王记上11:28,「耶罗波安是大有才能的人。所罗门见这少年人殷勤,就派他监管约瑟家的一切工程。」所罗门已经是很聪明了,现在所罗门看耶罗波安还看得这么顺眼,就看到耶罗波安真是很厉害、很棒。耶罗波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看起来跟霍布斯这类的人一样,完全没有信仰。他拜耶和华也好、拜金牛犊也好、耶和华和金牛犊同时拜也好、他设立凡民作祭司也好,他的一切都是考虑政治。这些当然就宗教的影响,他惹上帝最大的愤怒,上帝非常不喜欢这件事,耶罗波安的子孙死得非常惨,后来他被窜位、全家被杀掉,上帝的愤怒在他身上。

可是,圣经也很清楚告诉我们,耶罗波安是一个民主、明智的君主,他很有能力。这就是我们刚才讲的,一个不信上帝、抵挡上帝、异教徒的人,他在世事之上的治理,未必比敬畏上帝的人更差,而通常还更好一点。

耶罗波安是一个例子,另外一个就是耶罗波安二世,还有亚哈也是一个例子。我们看看列王记上16章,亚哈的父亲已经很厉害了,16:24,「暗利用二他连得银子向撒玛买了撒玛利亚山,在山上造城,就按着山的原主撒玛的名,给所造的城起名叫撒玛利亚。暗利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暗利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可是圣经的描述却非常有意思,就跟耶罗波安一样,上一句话形容他其实是雄才大略,很能干、能买卖、能建筑、能建设,但是他敌挡上帝。我觉得圣经讲的就是非常公平,圣经没有因为一个人敌挡上帝,就忽略了上帝在他身上所显出的那种一般的恩典。圣经也没有因为他这种一般恩典所显出来的雄才大略,就没有责备他在最基本的事上大大得罪上帝,就是他拜偶像,所以该死。

这就是我刚才一再强调的,一个不敬畏上帝的人非常可能有才能,甚至有道德,而一个敬畏上帝的人,非常可能他在这些世事之上管理得并不好。

在列王记下有个耶罗波安二世,那跟他没有任何肉体的关系。14:23,「犹大王约阿施的儿子亚玛谢十五年,以色列王约阿施的儿子耶罗波安在撒玛利亚登基,作王四十一年。他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不离开尼八的儿子耶罗波安使以色列人陷在罪里的一切罪。」 但你看接下去圣经很公平的讲他做了什么事,「他收回以色列边界之地,从哈马口直到亚拉巴海,正如耶和华─以色列的神藉他仆人迦特希弗人亚米太的儿子先知乔纳所说的。」很简单就这一句话,这一句话就不得了,他收回这些地方,那就表示他雄才大略,武功文治都很棒。

以色列的一个开国之父耶罗波安一世,和一个建国之父耶罗波安二世,都很棒,圣经都有记载,但圣经也有讲他们的大恶劣,惹上帝更大的愤怒。所以我还是说,就每个人的灵魂来讲,没有什么事比信靠上帝更重要,这信靠上帝包括信主以后继续的坚定你的信仰,这最重要。但你有这些,不表示你在世界上的事情就做得更好。但是我们又要承认一件事,这是短期的。一个人、国家、民族离开上帝,长期来讲迟早会腐化,包括世界上的事。所以以色列这国家在耶罗波安一世、二世的时候慢慢就种下了那种奢华腐败淫乱等等道德上的罪恶,到最后就完蛋了。

我一开始讲的第一个点就是,你敬畏上帝,你不一定比较聪明。第二个重点就好像跟这跟好相反,你长期的不敬畏上帝,你一定会显出你一切的愚昧和败坏。这长期可能要到几千年。反过来讲也是一样,敬畏上帝,不一定能马上就是道德学问什么都很好,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好,可是长期来讲一定是,包括在世界上的事有好处,因为你就跟这美善的源头连在一起了。

就跟经济政策、教育政策一样,甚至比那还要更真实。一个经济政策、教育政策,尤其教育政策,你要看到有效果,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各位,你生病,吃个特效药,那效果是几个钟头,甚至几分钟就产生的,但一个长期的文化政策、教育政策要有效果的话,可能要几百年,信仰就更是了。我不是说信仰产生的好也好、坏也好的效果一定是几百、几千年的,但一定是比较慢一点的。你不敬畏上帝、远离上帝,不一定马上你的成绩就掉下来,不一定你就开始变丑或变烂,但长期来讲一定是,但这长期是多长就很难讲。所以美国离开上帝的话,你就马上讲,美国一定就怎么样,那不一定,可能今世之子所表现出来的很多地方很好,我们很难判断。

问题就在这里,个人也好,团体也好,教会也好,不是一信耶稣马上一切都好,也不是离弃耶稣马上一切都坏,中间会很长的,但我会觉得长远的来讲是不对。所以第一点、第二点看起来矛盾,第一点讲,「信上帝不一定更好」,第二点讲,「信上帝一定好,不信上帝一定不好」,这两个命题我觉得都是一致的,只是时间上、应用上有的时候我们不一定看得出来。

(吕琪姐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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